她知道自己陷入这个境地与陆正脱不了关系,但在这一刻,她还是无比庆幸,他这个她曾经认为无可救药的恶劣人士还没有坏到底。
从房子里离开后,喻鱼一路躲躲藏藏。她没有鞋,只能赤着脚跑。碎石子铺满的路异常硌脚,但她无暇顾及,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快跑快跑。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集镇的影子。狭小的街道上有聚集的商贩,红底白字的广告牌亲切而熟悉。
喻鱼跑到一个商店门口,请求老板借她电话使用。
说实话,喻鱼现在的状态很像一个逃犯。身上邋里邋遢,手腕脚腕都是青紫的绳子勒痕,更别提已经被路上石子儿划伤后还冒着血的脚。
因此,老板最开始的态度有点抵触,反复质疑她的身份。
喻鱼好说歹说外加打可怜牌,老板最终勉强同意。
只见老板拿出一个屏幕贼小的老人机递给了她,喻鱼飞快按键,拨给了沈恒律。
漫长的嘟嘟声后,机械女声告知对方电话无法接通。喻鱼提到嗓子眼儿的心重重砸到地上,碎了个稀巴烂。天知道关键时刻,电话又打不通。
正当她陷入短暂沮丧之际,突然,一声带着浓厚情感的呼喊紧紧抓住了她的心。
“喻鱼!”
喻鱼闻声转头,只见她刚刚还在埋怨的男人拉开车门向她跑过来。
走近了才发现,沈恒律很狼狈。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的新胡茬也没刮,头发也乱糟糟的。一向规规整整的白衬衣皱巴巴的,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她被沈恒律一把抱进怀里,抱得紧紧的,像是失而复得的宝物,一刻都不肯撒手。
男人身上平时清冽好闻的味道被浓厚的烟味取代,喻鱼没想到自己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怎么抽了这么多烟?”
说完发现不对劲,她吸吸鼻子,“我没事啦。”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