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查!给朕查!实在不行一路向西,一路查过去!”
……
未时将过,李昀才离开膳堂,刚走到世子别院门口,就撞见凌鹰急匆匆地赶来报事。
凌鹰适才已经查出了那暗宅和破道观的房主,并且掌握了一条重要线索,所以急着来禀告李昀。
李昀见他行色匆匆,似乎有要事,就让他去书房。
“属下在户部查了暗宅的户主,是一个朝中小官,平时深居简出,大概率是吞云会的人。”凌鹰道。
李昀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王晏断不会用自己名下的屋宅做据点,这也是情理之中。”
“进酒还让属下去查了那处破道观,那道观在河清坊一个普通的坊民名下。我去仔仔细细地查了那坊民,不止邻居亲戚,甚至幼时相交之人也一并查了,皆无奇怪之处。于是属下又往上翻看了前面的名录,看了近十个都是如此。”
李昀蹙眉,低声道:“那道观并无奇怪之处?”
凌鹰摇摇头,道:“正当属下觉得这道观应该只是个普通的消息接头之地之时,又想起进酒曾经说过道观前院有棵两百来年的老树,属下就抱着一丝希望去翻看了两百年前的观主,没想到真的查出了一点东西,只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
李昀示意他继续说。
“那道观的第一任主人乃是两百多年前开国皇帝的四皇子,名叫李崇。”凌鹰道,“李崇此人在而立之年因通敌之事被他父皇贬为庶民,赶至岭西一带,永世不得离开。”
凌鹰将所查之事如实道来:“但李崇文能治国、武能定邦,是当时众皇子中的佼佼者,之前极受皇帝疼爱,已是太子之位,且皇帝年迈有意退位给他。他这通敌一事,令人费解,但史书上就是如此记载。”
李昀呵呵笑了两声,“史书一笔,就能评定善恶,判断忠佞,这又有何奇怪的。”
凌鹰想起荣亲王也被冤枉通敌,知道李昀心里不悦,又连忙将话头转回来:“这河清坊的那家道观就是李崇当年得势之时所建。两百多年过去,道观几经转手,现在也没人记得他了。”
“这可不一定。”李昀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