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没能成功调动‘复生支流’的力量,以至于他本就不够稳定的自我认知再度动摇了起来,浑身上下都涌动起了丝丝缕缕血管脉络似的黑气。
那黑色秘能翻涌挣扎,发出隐约的声响,很快就沸腾起来,以至于化身翻倒在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恍惚之间他的身躯都扭曲了起来,一会儿是复生者的模样,一会儿是另一个灰发青年的模样,他挣扎着试图爬起试图伸手求救……可怎么求救呢?向谁求救呢?晚了。已经太晚了。他已经远离自我太久,久到他的自我即使遭受了强烈刺激也没法‘苏醒而复生’——
而这里唯一强大到担得起祈求的人,是个猎杀者。
那个男人,在勉强被秘能屏障支撑住的废墟中回过头来,自黑暗中注视着他。平静的注视着他。
迦伦·昂希斯,从不向存活几率在30以下的人施以援手。
那是加兰德·罗斯戴尔与曾经的扎克·切诺维亚会做的事。
“每个人都要懂得摆正自己的位置,”迦伦轻声道,“而你终于学会了如何正确的审视自我。”
不知名的化身,绝望的放下了手。
是啊,是的。
野性,暴力,冷酷,狡诈,蓄势待发,毫无仁慈。这就是迦伦·昂希斯。
他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渐渐散作黑雾……就像他曾经的生活与自我。
一次充满善意的伸出援手,却换来了长达百年的苦痛折磨——他不恨迦伦不帮他,他只恨复生者——
他艰难的笑了一声。
“应急传送装置……开关在你左手边的墙缝里……”他的声音虚弱如蚊蝇,“不知道……有没有被你摧毁……”
“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