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更不会在乎我这个儿子了。
开着车回家的路上,凌希打开电台,正在放一档音乐节目,都是些三十年前的经典老歌。
伴着悠扬舒缓的调调,他的大众慢吞吞地驶在马路上,像一架悠然自得的马车,在夜风和霓虹中磨蹭着不想归家。
等红路灯的功夫,凌希觉得左边有一道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他扭头朝半开的窗外看去,并排停着的一辆白色玛莎拉蒂驾驶座上,一张熟悉的脸正扭头微笑地望着自己。
一眨眼,那笑容就不见了。再一眨眼,连人都不见了。
只剩车尾气在提醒他,变灯了。
凌希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他刚刚确实好像看到了颜华的脸,还是带着淡淡微笑的脸。
跑车仪表盘发出的的橘红色微光把颜华的侧脸衬得半明半灭,明灭交界的中线上,鼻梁如山一般拔高。
永远蒙着一层淡灰色烟雾的眼睛,像拨开沼障般,亮得刺眼。里头的那种小雀跃,跟小孩子在路上碰到喜欢的小伙伴似的,呼之欲出,遮都遮不住。
那丝笑容,怎么说呢,还真有点冰川雪莲的味道,因稀世罕见而更显惊艳。
凌希一愣神的功夫,后头的车已经在急不可耐地按喇叭,再慢点,就得骂人了。他摇摇头,一脚油门踩上去,继续往家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