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只觉得自己的心软得要化作一滩水。
他招来徐来,问道:“那士兵走了么?”
徐来道:“还未走呢,他刚出宫便到咱们府上送信了,奴正让他在厅里休息。”
谢乔点点头,便道:“你多给他些银钱,我等下还有东西要他送。”
徐来嘴角一抽,还是老老实实答了“是”。
谢乔便回了卧房,又到院中寻摸些什么,最后总了个小包袱,总算交给那士兵。
……
那士兵走后,谢乔想着有一件事也该有了眉目,便难得去了厉鸣悲府上。厉鸣悲是吏部尚书,总管一国吏治,平日里自然忙得很,甚少有闲下来的时候,这次倒是难得休沐在家。
谢乔一进厉府一位老管家便迎出来,厉鸣悲喜静,他平日里住的院子便离前院甚远。谢乔跟着老管家弯弯道道走了好一会儿,才进了厉鸣悲的院子。将谢乔送进院子,老管家便退下了。
那院子名唤披霞苑,里面倒是简单得很,只有一棵巨大的树立在院中心,树下零零散散长了些杂草,一间屋子外立了丛病恹恹的琼花,除此之外再无任何草木。
大树下放了石桌石凳和一把躺椅,此时厉鸣悲正穿着白衣躺在那躺椅上摇摇晃晃,一派悠闲自在的样子。
谢乔抽抽嘴角,打量了下那棵有些阴森森的大树,道:“这样大一棵槐树种在院子中间,你晚上不会做噩梦么?”
厉鸣悲见着谢乔也不起身,只是笑眯眯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小王爷竟到我府上来了?又要用我的藏书阁?”顿了下,他看了眼已经抽出不少绿叶、遮了大半院子的槐树,笑着道:“我每日与人心鬼蜮打交道,这树不正是应景得很么?”连人心都不怕,又怎会怕什么鬼怪。
谢乔也只是随口打趣一下,这时便也不接口,便说了此行要问的事:“镜妃的墓葬可有下落了?”
厉鸣悲哈哈笑两声,起了身道:“小王爷真会挑时候,我昨日刚向陛下递了折子,今日你便来了。”
谢乔心里一凛:“在哪里?”
厉鸣悲眯了眯眸子,眼里划过一道寒光,便吐出两个字:“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