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坐在最高处的那人伸出手扣了扣面前的金色桌案,看着下方那人,道:“丹漆,你两年前走时跟我承诺过,你会挑起大盛内乱,这样我北凉便可趁机长驱直入,直取金陵。”顿了下,那人野兽似的眸子里有寒光划过,他用低沉得可怖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可是,你失败了。”
“哈哈哈。”
地上的青年此时却笑起来,笑声刺耳,他终于抬了头,直直看向高位上那人,话里含着尖刻的嘲讽和不屑:“大王啊,明明是你的手下太无能——安王起兵虽失败,可并州有水患,冀州那时只有陆玦的两千人马,他们带了十万人马,却连只有两千人驻守的城都拿不下来,不无能么?”说罢顿了下,他的眸子眯起来,里面溢出比那话里更尖刻的嘲讽:“派出他们的大王,不、无、能、么?”
高座上那人猛然皱起眉,眼里寒光四溢。
“呵。”
他冷笑一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下高台,来到青年身边。
他在青年身边半蹲下来,伸手捏了青年的下巴,另一只手拨开青年一边脸上的发,青年眼尾下的刺青便露出来。
他眯着眸子用手抚过青年脸上刻着的字,又凑到青年耳边,声音冷得可怕,却轻柔至极,恍若情人的喃喃低语:“丹漆,你总是知道如何惹怒我……”
说罢,他将手臂环过青年清瘦的肩,将青年狠狠拉进怀里。
那手,却偏偏放在青年肩上的伤口处,接着便对着那绽开的血肉重重按下去。
“唔……”
青年的脸埋在对方颈侧,额上沁出冷汗,青筋重重凸出来,眼睛睁得巨大,却死死咬着牙,就是不出声不叫疼。
垂在身下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刺透了掌心,掌心便在暗处被血糊成一片。
他那漆黑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又静默的恨意。
那人终于松了手,他眯着眼看着对方,毫不在意地捻了捻血迹,道:“丹漆,你还是这般不听话——可我,就是喜欢你的不听话。”说罢,他便将浑身是血的青年打横抱起,走向殿后的卧房。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