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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玦放下手里的兵书一笑:“奇怪了,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谢乔道:“他这两日病了一直在家修养,我有事要问他。”

陆玦点点头:“那我便和你一同去吧。”

虽然是有事要问,但既知道对方生着病,便也该顺便去探探病。那人很少生病,谢乔也想象不出,那人生了病是个什么样子,只是他在金陵城里名声一向不好,更不讨人喜欢。这几日他不在朝上,谢乔瞧着不少大臣面上的喜意就跟抱了孙子似的。

厉府一向门庭冷落,守着门的两个小厮都在哈欠连连,见着谢乔和陆玦,连忙硬生生憋下个哈欠,将人迎进去。

进了院子便有管家引路,披霞苑还是如往日一般阴森森的,那槐树如今只剩交错又乖张的枝干,恍若扭曲的厉鬼。谢乔见着都不由得抽抽嘴角。

厉鸣悲靠在床边,因为发着烫,那双桃花眼难得化去了些锐利,面上浮着些红,整个人看着难得有些脆弱。谢乔将从城南拿来的药给了管家,看着他便一笑,有些戏谑道:“怎地就落到这般地步了?你那贴心的书童呢?”

厉鸣悲看着他眯了眯眸子,因为病着声音便有些哑:“大冬天的小王爷特意来我家就是为了与我吵架?”意思是要他有话快说,说完快滚。

谢乔笑一声:“你真是自讨苦吃。”去年的时候厉鸣悲便将言瑛送到了扬州他老师明石明先生处,要言瑛跟着他老师学习,可明明他自己就能教得了言瑛。

旁人的事他自然无意管太多,谢乔便也没有再说透,终于说了正事,他开门见山道:“谢扶的事情,你查得如何了?”

厉鸣悲看他一眼,道:“他的事——我虽无确凿的证据,小王爷可要听听我的推测?”

谢乔点点头:“你说。”

厉鸣悲便道:“之前我们审过苏却,那玉牌是他从一个叫丹漆的人手里拿到的,陆将军曾在苔县的街上见过那丹漆,陆将军差点将他认作你。巧合的是,北凉王沮渠金阙,有个叫丹漆的男宠,北凉的王爷沮渠浑第一次见你时,大概率将你认作了他。”

“我又重新查了这个丹漆,可是同陆将军一样,只在北凉查到他是北凉王的男宠,与沮渠浑不和。”

他直直看向谢乔的眼睛,仿佛要通过他的眼睛看进他的内心;“小王爷,其实你根本不必来问我,你心里已经有了推测,我说的可对?”

谢乔面无表情看着他,沉默一瞬,还是点了点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