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罢了。
谢乔突然将陆玦覆在自己眉眼上的手拿开,接着像个孩子般,转身紧紧抱住陆玦的腰,将脸深深埋在对方的怀抱里,只留了黑黑的脑袋和一双白皙的耳朵在外头,是小兽舔舐伤口的姿态。陆玦失笑,接着便将一只手轻轻放在他的发上,整个人却是保护的姿态。
他道:“乔儿,不管发生何事,我都会在。”
谢乔鼻尖满是对方身上清冽温热的香气,慢慢的,他躁动的心脏便奇异地平复下来。
“他明天便要走了,我去送他。”半晌,谢乔闷在陆玦怀里,说出这句话。声音闷闷的,难得有些稚气。
陆玦道:“要我同你一起去么?”
谢乔将陆玦抱得更紧些,道:“不,我自己去送他。”
陆玦揉揉谢乔脑袋,道:“好,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
第二日。金陵城外折柳亭。樱桃
谢乔静静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青年,便干脆把话说透了,他道:“你之前要害兄长,我本来该恨你。可我……没办法恨你,却也没办法完全不怪不忌你。兄长他重情,他全然没想过要怪你。”这一世,他兄长没死,可上一世,虽然并无证据,却十之七八死在眼前的青年手里。
说着说着,谢乔的声音变得又低又哑:“母妃希望我们能团聚。她在天上看着我们。她要我——”谢乔咬了咬牙:“保护你,照顾你。”
“今日,你真的要走?”
面具下的青年听到谢乔说到“母妃”两个字,瞳孔便一缩,半晌,他悠悠道:“谢乔,母亲若真的能看天上到这人间,我倒希望,她只看到你,莫要看到我。”
他直直看着谢乔的眼睛,道:“你和你的那位兄长,也莫要再将我当做什么兄弟。”他一字一顿道:“因为,以后,我们会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谢乔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