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谢大姑娘——”

一位带着帷帽身穿雪青色裙裳的年轻女子莲步轻移,进入店内。

身后跟着两名头戴珠翠的丫鬟,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之家。

“第三位,徐三公子!”

徐三便是徐长夙,他在家中排行第三,当日买东西留名时便用了徐三这个化名。今日恰好是休沐日,他穿着一身靛蓝色的窄袖锦袍,身如修竹,清秀俊逸,一出场,就吸引了满场女子的注意力。

四方斋是前店后宅的格局,三人进了店后,就被伙计引到后院的厅堂中等候。

伙计奉上茶点,道:“咱们东家稍后便到,劳烦三位稍候片刻,有什么事只管唤小的。”说完就躬身退了出去,守在堂外的台阶下。

薛大志端坐在椅子上,并不准备干等,“小七。”

他身后的少年名薛涛,在家中排行第七,因此被身为他叔公的薛大志以“小七”呼之,他知机地递上去一只盒子。

盒子不过巴掌大,内里被分隔成了不同的区域,放着一只未完工的核桃,并雕刻所用的刻刀等工具。

薛大志将核桃和刻刀拿出来,就进入了生人勿进、闲人免扰的雕刻状态。

刻刀在小小一只核桃上游走,细碎的核桃屑从他指间簌簌漏出。

谢大姑娘即谢清慈,她对薛大志,准确来说是薛鸿(大志是他的字)早就慕名已久,今日有幸在四方斋遇见,原本还想着上前拜见一番,谁知薛鸿根本没给她机会,兀自沉浸在自己的雕刻世界中了。

若是她此时上前,必定惹得薛大师不喜,只能按捺住,仍旧娴静地坐在椅子上,透过帷幕注视着薛鸿雕核桃,心里搜寻着关于核雕的话题,好待会儿能搭上话。

徐长夙很有耐心,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

没办法,职业习惯。

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停在四方斋外,戴着帷帽的魏姣在牡丹的搀扶下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