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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就是这样,段邯在他心中的模样太鲜活了,一想到有关段邯的场景,他就仿佛看得着画面、听得见声音一样。

他几乎看见段邯的一些小动作就会去猜他为什么这么做,也都能猜中。而如果猜中了,林骁阳就会有一种隐秘的得意浮现出来,就好像对了解段邯十分骄傲一样想:看,我就说吧,果然如此。

相比于印象简单固化的阿寒,段邯更像是一个生灵活现、有点讨厌的邻家男孩,一个能让林骁阳感到喜欢的存在。

他也有点想明白了为什么他在段邯亲近他时会想躲开和去拍他,却从来不会真正表达抗拒了。

可能这就是喜欢吧。

小林同学手里捏着牌,深深把头埋了下去,长长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段邯问,“不舒服吗?该你出牌了。”

“没事没事。”林骁阳赶紧收回注意力,“可能桑拿房待久了,闷得慌。”

另外二人就没追问了,示意林骁阳快些出牌。

之后林骁阳没走神得太过厉害,但一直心不在焉,甚至有几局到最后都是捏着对三等死。罗旭飞笑他怪不得不打钱,原来是牌技退步,段邯就教育罗旭飞,让他对自己哥哥尊重点儿。

罗旭飞好他妈委屈,嚷嚷着让表哥治一治这个未过门表嫂的双标和偏心。

他那句“未过门表嫂”跟烫人似的,林骁阳听了就老觉得心里头在烧火,一簇簇地火苗燃得他耳根通红。

他们也没能打多久,那边大人些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带他们去楼上自助餐厅吃夜宵跨年。

“我们每年都是这么跨,吃着吃着就到新年了。”罗旭飞跟段邯说,“你反正自己拿自己吃,自理就行了。”

他们进去时餐厅已经有了不少人,柯女士便让三个小孩儿自己找地方坐,他们五个大人坐了个靠墙的沙发座。林骁阳也眼馋沙发座呢,柯女士就说:“小小年纪的干什么偏要求舒服啦,能有位置坐就不错了。”

他姨妈也跟着姐妹帮腔:“哎呀年轻人就给我们这些老的让个地方呗,你们看那边那个四人座不香吗?快去快去。”

于是三人就被赶到四人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