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画心想,娃娃已不再会说话,受了很重的伤,平常连与他互动都困难,需要静养,他们受制于人,不管供奉者有任何条件,他或许都没有资格争辩,但是……
姜画的下巴被捏痛,眼中泛起泪花,“不要……”
司徒偃明一怔。
曾几何时,模糊的记忆中也出现过这样的情景——
姜画面色惨白地捂着肚子,被剧烈的疼痛撕开时,几乎瞠目欲裂,惨叫声力透骨髓,“我不要……不……不要……如果它真的能够活下来,那么我会拼尽一切……”
司徒偃明倏地松手,似是被心爱之人的泪水烫到指尖,他察觉将人逼得太紧,想要挽回一点自己在姜画心目中的形象,于是僵硬地笑了笑道:“我们另想办法,好吗?”
这变脸的速度,比王家桥头的翘脚女鬼还快。
姜画已经彻底被他吓破胆,转身抱起花瓶,挑了个离他最远的角落藏进去,不出现了。
司徒偃明浑身泛着寒意,半晌伸手捂住眼睛道:“是我太心急了。”
他拥有让蝼蚁们生不如死的力量又如何?阿画只要一个眼神,一次推拒,就可以比杀了他还疼痛了。
房间内不会再有回应,只留下空窗外稀疏的风声,梧桐树叶摇晃,在地上跳跃出灿烂的光斑,屋外的温度并没有融化男人苦涩的血液。
直到有人咚咚敲门,邵然进来的时候,他依然保持着僵直坐立的姿势,目光落在最远的角落,那里有个一动不动的瓶子,和毫无生气的、仿佛在向他耀武扬威的bjd娃娃。
“来看我笑话?”
邵然摊了摊手,“虽然私心非常同情,但例行公事,我们要向花瓶娘娘问话。”
“是么。”
邵然并没有把花瓶直接抱进地下一层的审讯室,显然是看在了虎视眈眈的司徒偃明面子上,记录案情的林芷和负责问话的陆风同时在房间内集中,一手翻阅着备录,一手摆正铜炉准备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