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要求检讨最少两千字。”
姜画差点哭出来,“对、对呀,怎么办?”
“我教你。”司徒偃明笑着,蝶翅似的睫毛微阖,优雅地拿到笔,在纸上画了个简笔的笑脸,笑脸的嘴角上扬,无端有种老谋深算的狐狸气息。
大床上抬起病人吃饭用的桌板,姜画抱着小兔子坐在还在打点滴的男人身边。
男人左手挂着吊瓶,右手握住他的,以半搂的姿态,先在纸上试着写了“姜画”,又在旁边添上“司徒偃明”四个字。
姜画照着描了一遍,一笔一划,歪歪扭扭,丝毫没有男人手把手写得那样风骨奇秀。
“拿笔的姿势也要改一改,这样……”
“腰挺直。”
姜画学着慢慢写了一会儿,大概几十字的段落用了半炷香,接着就和啄米的小鸡似的,头一点一点,昨晚他刚打完架,灵体处于兴奋状态,司徒偃明的怀里又太热,他根本没睡着,这会儿写几个字就犯困,迷迷糊糊倒了下去。
脑袋枕在男人温暖的肩头,在司徒偃明小心翼翼偷亲他的睫毛下,“唔。”他只醒来一秒,就重新钻进白瓷花瓶里去了。
司徒偃明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艳鬼明不明白他的心意,想要真正一亲芳泽,或许得等到猴年马月,收好床上的小兔子,他已经认出这只灰色长耳玩偶是萧柳送的……那又如何,不成气候的犯罪者,凭什么和他争?姜画现在躺在他的地盘上!
他撑住疼痛的身躯叫来李秘书。
从今天起,李秘书不用再来探视了,护工改成小时班,为了留出和艳鬼相处的空间,余下的他自己可以解决,对了,他还要来一本方格纸和楷书字帖,而姜画先前废弃的几张草稿被他珍之重之地收进了带锁的抽屉。
与此同时,某区招待所门庭萧瑟,连大门口的水泥地都铺得不平整,翘起的砖头差点把萧柳绊了个踉跄。
他一连打好几个喷嚏,手上的淡蓝色新魂瓶差点拿捏不住,“谁骂我?”
回到京城某私立医院病房。
姜画被毫无预兆的女人唠叨声吵醒,揉揉眼睛探出瓷瓶,正好和床上一脸无奈的司徒偃明对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