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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下移,不禁一窒。

雪袍上斑斑点点,沾了刺目的血迹,风微扬,有淡淡的血腥气息弥漫在周遭的夜色。

狰狞中,平添了一份嗜血的寒芒,正是声音的主人。

恰此时乌云滚过天际,将月华隐去,面容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唯有身姿俊挺如月下青松。

却教薛妙蓦然生出一种被那道目光洞悉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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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朱砂蛇胆]急症

锦衣公子虽然极是不满,但对此人惟命是从,话语收住。临走时,不忘拿眼光厉色剜了她一目,撩衣离去。

没走出多远,忽而门板又开了,只见青衣少年已经包好了药包,小跑着赶上来,眉眼在月光下如画似墨,“每日三次外敷在伤口,这是三天的计量,一共五钱银子。”

锦衣公子愣了愣,“方才为何说谎?”

疑惑中接了过来,显然对他前后反应不一致颇感诧异。

薛妙容光清绝,吐字如珠,“方才不卖,是因着你自恃有钱而不尊重别人,我不愿。现在给你,却是因着身为医者的责任,不能见伤而不救。”

傅明昭二十多年来头一回被人这么教训,何况对方还是个弱冠少年。

但眼前这张清秀的小脸上透着一股是非分明的坚持,倒是个有意思的人。

傅明昭心知方才的确做的心急了些,便丢下多谢二字,拿了药包上马策动往前追去。

薛妙探头,那一袭白衣伴着马蹄细疾,已然消失在黯淡的月色中,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