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异乡人,结朋为伴,难得交心。
赵棣敛衣肃容地上门求见,虽然布衣平平,但骨子里的气度不卑不亢,并未被定国侯的权势所吓。
谈吐礼貌,举止得体。
能有这份从容,必不是泛泛之辈,薛妙妙对赵棣本就有些欣赏之意,看他为自己奔忙走动,更有感激。
但平心而论,若举试中没有重大失误,此人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
站在侯府门外的槐树下,许久之后,见赵棣拧着眉从日光疏疏落落的阴影里走来。
从他的面色上,薛妙妙已经能猜得一二。
“叔父言明,定国侯近日常宿在宫中,正陪圣上准备春闱之后的行宫狩猎事宜,不在府中。”
预料之中,丞相爷又怎会如此轻易就接见他们这布衣百姓?
等级位分森严的社会,阶层往往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无妨,左右太医院选拔要在春闱之后,我再想想办法。”她开解道。
赵棣仿佛比她难过,“叔父已经答应,若能见到丞相,必定将你举荐于他,丞相有惜才之心,薛兄还是有机会的。”
原路返回,时不时有官家轩车轿子晃悠悠路过。
从赵棣口中,定国侯谢华蕤似乎很是正面的形象,仿佛和傅明昭曾经说的,不像一个人的作风。
身为兰沧王的亲信,傅明昭对于谢华蕤的评价可谓是极其不屑。
但在赵棣口中,当朝丞相却是个仁义正值之辈。
其间孰是孰非,功过难断,但身为亲眼见证过陆蘅如何平定九州的威严和肃重,薛妙妙是站在他这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