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了理衣摆,将这些事情抛在脑后,天色太晚,只得在太医署歇下。
皇家射箭赛事,乃是迎冬寒的传统项目,犹记得去年的冠军就是兰沧王,可谓是毫无悬念。
提笔,有一滴墨水落在宣纸上,薛妙妙这才将目光从窗外的凤尾竹林里收了回来,专注于手中的药方。
周尚书家的儿子咳疾经年,一入冬症状加重,请她去看诊。
正是过敏性哮喘,哮喘最大的危险便是支气管痉挛引起窒息,若救治不及时,可危及性命,便给他开了平喘解痉的药材,灌在香囊里随身带着,发作时救急用上一用。
为此,周尚书多次到太医署致谢,一来二去,薛御医的名声就叫响了,二品以上的大员从前都是请吴院使去诊病,如今纷纷投向了薛妙的阵营。
如此一来,倒是将她忙的团团转,彻查徐怜的事情,便被一再搁置,脱不开身来。
正写着,就有小太监进来传话,拿了本旧黄布包裹的东西送来,“这是有人送给薛大人的物件。”
拿过来,解开略带药香的布包,露出一册泛黄却边角整齐的书籍来。
薛妙妙的眼眸却徒然亮了起来,这竟是失传已久的难经拓本,连忙翻开来看,却看得放不下手。
上面有大量的临床纪实病例,很多理念更是和自己所学的西医相辅相成。
直到送书的小太监道了声奴才退下,薛妙妙这才想起来问,“这书是谁送的?”
“是宁安宫的人送来的。”
宁安宫?好陌生的名字,自己入宫许久,三宫六院已是了熟于心,却不曾听闻过这里。
见他面容疑惑,小太监便好心解释了一句,“宁安宫远在北面,和内庭并不连着,鲜少走动,薛大人不知也不奇怪,宁安宫上下加起来也没几个人手,住着的是文太妃。”
文太妃?薛妙妙更是从没听肃帝提起过,就连宫宴上,见过淑太妃、贤太妃,就是从未邀请过文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