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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贵妃挺着肚子, 和肃帝并肩坐在垂帘外头,而兰沧王就在里面,谢贵妃轻声儿,“从未见兰沧王对女子如此上心,臣妾瞧着那女子衣着朴素,倒不像是坏人,也许只是山野乡民误入围场。”

肃帝龙体端坐,手握拳在唇边咳了一声,不言语,他知道这件事不用吩咐,谢相自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何况这女人也没有丝毫举动,就被铁箭当胸穿过肩胛骨,伤的不轻,也得等她清醒过来才好查问究竟。

谢贵妃察言观色,摆摆手端了茶来奉上。

自从去年冬日来,一向体魄坚朗的肃帝却频发小恙,太医来看过,皆说无大碍,服药调养。

今日围猎体力消耗略大,他的脸色仿佛更不好看了些。

谢贵妃眉眼微动,腹中胎儿蠕动了几下,便有宫人来报,薛太医来了。

有淡淡的栀草气味,随着一袭布衣入殿,即便是在如此沉闷的气氛中,谢贵妃眼中的薛太医,分明是官禄加身,却总有股坚韧淡然的气度。

若,她有朝一日恢复女儿身,那么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见了礼,薛妙没有半分耽搁,径直入内。

不论何时,医者之心,总是病人为先。

床榻前的身姿挺拔,铠甲泛着淡淡银光,摄人心魄。

薛妙妙恭敬地问了声将军,俩人四目相触,欲言又止。

那种感觉仿佛有人在心尖上刺了一下,顿挫的痛感很淡,却蔓延开来。

也许是从薛妙和谢丞相频繁地私下会面,亦或是外界传言薛太医攀附谢家势力,直图太医令职位起,陆蘅都在渐渐地疏远两人的关系。

可此刻他眼中的冷然,依然让薛妙妙心凉了更多。

陆蘅负手微动,“她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