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撩动着裙摆,她一把拔下车身上的铁箭,定步走向中央。
细看之下,竟是位清丽无比的美人,但却没有丝毫矫揉造作,反而有种泰然安稳的气度,在权倾朝野的兰沧王和谢相的对峙中,她似乎并不胆怯,而是笃定。
大部分士兵并未见过薛太医的模样,只觉得惊为天人,反倒是不忍心下手,而懊悔之前的鲁莽。
看她背上的血迹,定是受了伤的。
但赵棣的目光却是黏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来。
不对……分明接到的线报,是为了陷害兰沧王私下通敌,扣一个大罪名,怎会是个女子,还是个和薛妙妙相似极了的女子!
薛妙妙环顾四周,和陆蘅触目而过,只那眼,陆蘅却觉得心头像被刺了一下,一切应是永远的不同了。
他没有出言阻止,只是静默地望着局势变化。
“这位是…”赵棣有些痴然,脱口问道。
薛妙妙莞尔一笑,手持铁箭,泛着寒光朝着谢相走来。
“行宫草药品类不多,我本是替陛下到山野里来寻找奇药,不想大张旗鼓,才如此安排,不想这么一闹,只好如实相告了,还望丞相莫要怪罪。”
她拱手一礼,本是娇媚女儿身,却又是这番磊落姿态,更具摄人心魄的美。
谢相和薛妙妙泰然的目光相触,片刻之后,定声开口,“圣体安康,为国之根基,本相怎会怪罪呢?”
“你…当真是薛兄?”赵棣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薛妙妙聘婷而立,举手投足之间,和自己认识的薛太医渐渐重合。
“下官本是女儿身,为了出入宫廷行医方便,陛下才默许隐瞒。”
这一字一句,每一个表情,都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