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连忙把酒附和,唯有陆蘅听明白,这话,是冲着自己而来。
当年他几乎一己之力排除万难,助其登基,而肃帝对他亦是许以重兵,调兵虎符也在他手中。
肃帝看过来,摇摇头,“做皇帝可没有你们做臣子快乐,朕时常不能安眠。”
御史大夫商淮连忙一问,“如今盛世太平,百姓安乐,陛下何出此言?”
肃帝接着道,“此不难理解,这皇帝的位置,谁不想要呢?”
话音落处,面面相觑,连忙纷纷表态,表明忠诚。
薛妙妙第一次以这般视角俯瞰所有人,众生相,尽在眼中,也难怪世人争相追逐权利。
陆蘅握着酒杯,所有所思,容色平静。
“即便朕知道爱卿们的忠心,但难保你们手下之人想要贪图荣华富贵,非要将那黄袍加身,那又该当如何?”
这一回,薛妙妙也听明白了。
这皇帝心机深沉,远非旁人能比。
宴会中,嘈嘈切切,众说纷纭,一时激起千层浪。
陆蘅忽然站起身来,气场慑人,议论声骤然停止。
只见他缓缓撸起袖子,露出包扎过的伤口,“臣连年征战,新伤旧伤,积劳成疾。如今战事已定,军中人才辈出,臣是时候休息了,也好有空暇处理家中私事。”
肃帝面色露出惋惜,但满意地点点头,“陆卿为大燕劳苦功高,朕定会有重赏,虽不及陆卿功劳之万一,但亦是朕的心意。”
所有人此时,皆是大彻大悟,皇帝,正在一步一步收整兵权!要牢牢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