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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并非只有孙太医那么简单。

相府她来过几次,算是轻车熟路,只是此次谢相并未在正厅会客,而是选在了一处别院。

一踏入别院,便觉得温暖异常。

原来,此地建造的十分巧妙,四周池塘里流淌着热水,地板用木头铺就,木地板下面亦是水道,内有热水流淌。

谢相这老狐狸,当真会享受的紧,薛妙妙暗自在腹诽。

室内温暖如春,谢相一身锦缎长袍,坐在案台前弄笔墨,若不是薛妙妙回忆起他的“旧事”,还真会被他这副仙风鹤骨的模样给骗过去了。

寒暄了几句,薛妙妙便像模像样地替他检查了身体,为了掩人耳目,她依然是说的中肯,并未像其他大夫那般只是恭维的话。

谢相带着她往藏书阁里去,这是他头一回带旁人入内观赏。

藏书阁并不大,但四面墙壁上陈列满了各色书籍,有些已经泛了黄,可见年头已久。

此处典籍,随便挑出一本便都是价值不菲。

谢相停步,抽出一卷递给她,“关于夷洲的记忆你还有多少?”

接过册子翻动,上面是一些夷洲文字的内容,薛妙妙摇摇头,“当时我太小,记不清了,只记得母亲临终前交待我不要出谷。”

提到母亲二字,谢相明显怔了怔,语气也带着一丝哀叹,“当年两国交战,城池被毁,后来你的族人们多在大火中丧生,我与你母亲虽私订终身,但她没等来我接你们回大燕,便…”

心中冷笑,他歪曲事实,隐瞒当年屠城之乱,还如此惺惺作态,便更可恨三分!

但表面上,薛妙妙仍然握住他的手,满面悲痛,“过去之事,父亲休要自责,母亲临终前,并没有怨恨。”

点点头,拉着她走到藏书阁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