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冕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将玄赢被汗湿的一缕额发拨开,得寸进尺道,“哥哥再念一封信?”

玄赢面无表情眼神涣散地想,我刚念了一封你就这样了,再念一封还得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念了什么邪恶的东西,天地良心只是一些家书而已。

沈时冕见他不肯理会自己,心知刚刚是真的把玄赢惹恼了,现在玄赢是没精神和他算账,但肯定都给他一笔笔记着,等着秋后清算,玄赢以前就是这样,从不肯吃亏。

这回吃了这么大亏,不讨回来就不是玄赢了,沈时冕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思考该怎么补救,哥哥还是疼他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玄赢绝不会再罚他不许睡床了。

目的得逞的沈时冕微眯了一下眼睛,此时却感觉到房间里的传音阵法被触动,应该是有人通过大堂在找他们。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是他们的结契大典,宾客应该都聚在天台,而明确知道他们住哪个房间的应该寥寥无几。

玄赢也察觉到了,挣扎着从沈时冕肩上探出头,有气无力地打出一道灵力接通了阵法,“谁?”

结果一出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这种慵懒的又无力语调却刺激了沈时冕,让他眸光闪了闪。

幸好阵法另一端的人似乎很焦急,并未察觉他的异样,竹筒倒豆子般嚷嚷着,“师兄师兄,你快出来,有急事。”

玄赢精神处在懈怠罢工阶段,听出是梁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音,“什么急事?”

梁赋没想到他们在做些什么,快速说着,“二师兄好像有生命危险。”

玄赢漫不经心的表情立刻没了,他虽不在意玄真的性命,但玄真也没道理无缘无故地遇险,联想到前几日玄真就一直没露面,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玄赢严肃起来。

他和沈时冕匆匆将身上的痕迹打理干净,装作无事发生一般与梁赋碰头,意外发现贺长生也在。

玄赢现在对贺长生始终抱有一份警惕,见贺长生也掺和在里面就开始怀疑是不是又是对方在故意引导些什么。

梁赋苦恼地把情况说清楚,原来他发现玄真不在天台后遇到贺长生,贺长生应梁赋的邀约进行卜卦,随着卦阵的指示,显示玄真竟是在顶层,且生命垂危,可顶层的房间阵法复杂,梁赋不得其门而入。

他下意识没敢去打扰在论道的玄清子,自然便只能求助于玄赢。

玄赢将他们带到顶层的阵法出口,没直接往自己房间传,扭头问沈时冕,“这里的阵法你应该有办法破开?”

疑问的话,语气却很笃定。

沈时冕沉默颔首,他在外人面前向来没什么话,梁赋一直觉得他是块寒冰,殊不知自个师兄刚刚被这“寒冰”融化到几乎失态。

于是贺长生负责指引,沈时冕负责破开阵法寻找玄真的具体位置。

期间沈时冕传音给玄赢,“剑魄碎片有什么影响?”

玄赢回他,“暂时无碍。”

话是这么说,其实剑魄碎片并不安分,它们同属一源,此时又有湛赢剑魂和玄赢本体的灵存在,凑在一起本能想要互相靠近重归完整。

在贺长生与沈时冕的配合下,他们找到了卦阵所指的玄真的位置,望着眼前的房牌,众人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玄真在玄清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