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前厅,老太太落了坐,几个婆子快速的,端了茶上来。付春深没做过这个,并不懂。
“大少奶奶,请接茶。”福大娘十分恭敬,她拿了茶杯,递给付春深。
付春深接了,稳稳的,小心翼翼的走到老太太面上。
他红着脸,叫了一声。娘。
多少年,他没叫过这个字了。当初他爹死了,娘缠绵病榻数月,他和妹妹出去乞讨,捡些烂菜馊饭回家,勉强糊口。
后来,他娘,还是撒了手。
付春深微微低着头,鼻子尖一酸,前尘往事不可追,也不能追。
老太太高兴的接了茶,并不难为他,忙着叫人扶起他。
陆银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大手揉着太阳穴,花厅的风很凉快,已经渐渐入了秋。
这个角度,他正能清楚的看着他的小嫂子,低着眉,眼睛弯弯的,如一轮弦月。白皙的颈子,只露了一点点。
很好闻的墨香。没了昨个儿的脂粉味儿,淡淡的,飘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小嫂子和那些姑娘很不一样。
笔挺,气质。不像个女孩……
昨天晚上只是一场意外。
陆银山是个坐不住的,他见这边敬完了茶,老娘正拉着付春深嘘寒问暖,而他的小嫂子规规矩矩的站在那,老太太问,就细细心心的答。
就像书堂的老师和学生似的。
甚是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