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一双手,捂在眼睛上,身后的人,有很浓的烟味。
陆银山。
付春深被他捂着眼睛,拽下了台阶。
他没松开手,拥着他。
“卢凉……没了。”二爷在他耳侧,低低的说着。
两人都沉默着。陆银山的嗓子都哑了,他揉着嫂子的身子,狠狠的。
仿佛怀里不是一个人,而是块能救他上岸的木板,他像个濒死的人,大力的环着他,衣服摩擦着,贴在一起。
陆银山眼睛都是红的。他接到消息,卢凉死在了南边,被人子弹惯了脑袋,打的面目全非。脑浆子炸了,地上都是血,暗红色,蜿蜒着,流进战壕。
付春深被他压的疼,他微低着腰。陆银山的大手,掌心都是茧子,擦过他的眼,他的鼻子,拢在他的脸上。
他和他靠的那么近,能听见他咚咚的心跳。
“二爷……”他低低的叫了一声。
“嗯。”
陆银山闭着眼睛,窝在他的肩头。
他累了。很累。
付春深手攥着他的袖子,陆银山,少有的软弱。
两个人,窝在一起。陆银山就像是个受了伤的豹子,搂着付春深,寻求一点温暖。
天凉,风硬。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