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了雪,细细的,刮在脸上,凉的人头皮发麻。
付春深躺在地上,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池水太凉,他的脚,到现在都是冰的。
呆呆的,看着祠堂里烛火摇动,他废力的爬起来,靠着桌角,快速的磨着。手腕着了火似的,绳子和木头接触,烫人的很。
陆银山换了件青布衫子,坐在书房的皮沙发上,抽着烟。
他咬着烟嘴,狠狠的嘬一下,再把烟吞进嘴里,慢悠悠的。
怪不得,大哥会那么问他,怪不得,说什么不喜欢这个新嫁娘,要放他走!
从一开始,大哥就知道,这个媳妇是冒充的!
他揉了揉头发,一脚踢翻了桌子,文件,电话,油灯,摔在地上。本就因为卢凉的事儿而心中郁怨的二爷,心里油烹似的难受。
他很想拎着付春深,打一顿,或者更狠的惩罚他。
可是,做不到。他想着付春深的眉眼,想他的举手投足,想他端庄俊秀的,站在大哥身边,扒了糖给大哥吃,那样的,温柔的笑意。
陆银山一颗烟,抽完了。他来回的,在屋子里踱步。
付春深冻的嘴唇发抖,过了很久,没有人敢给他开门,他细软的手腕被绳子勒的出了血,磨的嫩肉都烂开了。
咬着嘴唇,靠着桌子,他狠狠的,蹭着手腕上的绳子。
不能留在这里,妹妹还等着他,他不能死!
门,突然打开了,付春深仰头看过去。是几个兵,挎着枪,他们把他架起来,往祠堂外面拖。
“你们……你们放开我!放开!”他挣扎,一只鞋子掉了,他的脚贴着冰凉的雪,激的付春深脑子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