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胳膊淌着饺子汁儿,那些水儿遇到腕子上的银手环,粘连在一起,紧紧的冻上了。
地上的饺子,还热腾腾的,陷在泥土里,粉嫩的肉儿露出来,沾着灰。
人的一辈子,说来也简单,不过是谁和谁相遇,谁和谁分别。
若不是心里头还有着牵挂,怎么能挺得过这么多的苦,又怎么舍得一声不吭的死去呢。
冬日里的海棠树,披着雪,站在那里。它看着远方,袅袅的炊烟升起,鞭炮崩碎的皮子挂在了枝头,如同祈福的飘带,带着破碎的希望。
夜奔与思凡,放在一起,就是成全,分开,就是命数。
第40章 飞蛾
二十九了。天蒙蒙亮。
李伯清开的飞快,他狠狠的踩着油门,大有神挡杀神的架势。
卢凉坐在旁边,腿肿的老高。他本就受了伤,又一路颠簸,怎么能好。
“你个死小子,早晚要把自己搞死。”李伯清都骂了一路了,三江口的时候,卢凉直接发烧晕了过去,他想让他等一等,先看病。可卢凉说什么也不肯,急眼了就要跑。
李伯清拗不过他,只能妥协。
搞死我乐意。”卢凉怼他,他使劲用仅剩的那只手擦着车窗,窗外,是飞闪而过的田地和树林。
“你特么快点。”
“操,卢凉你特么是不是不把我当人,牲口都能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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