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巴,忽然觉得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但他还是说出了那句话:“言院长在二十二年前就去世了。”
几道鬼魂听到这话后,都停下动作,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两分钟后,白泽坐在楼下的椅子上和院长的家人们详细说了一遍他昨天的经历。
“事情就是这样,院长说他的孙子叫言余,嘱咐我来看看。”
院长的妻子听到院长已经灰飞烟灭后泣不成声,悲痛欲绝。
她的儿子一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一边和白泽解释道:“我们家有每年照一张全家福的习惯,二十二年前的今天,我们在路上遭遇了车祸,车铲上栏杆,整个儿掉进了山崖下的水塘里。”
“第二天就是我们约好照全家福的日子…”
“所以我们回到家中,一直在等爸爸回来,这一等就是二十二年…”
“没想到,他再也回不来了。”
男人的妻子抱着小孩温柔的依偎在他身边,血红的泪像浸血的珍珠,从她那双温润的眼中跌落,滚下布满可怖伤口的脸颊。
男人摸了摸妻子的脑袋,又扶了扶碎裂的眼镜,死死忍住眼泪,恳求道:“同学,可以拜托你帮我们拍一张全家福吗?”
“这样,我们就算下了黄泉,也无怨无悔了。”
一种无以名状的难过涌上心头,白泽郑重的点头,答道:“当然可以。”
男人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摘下眼镜抹了抹眼泪,和他的母亲、妻子道:“不哭了,我们整理整理衣服,拍全家福!”
“来生,我们还做一家人。”
男人细心的整理妻子的头发,亲了亲她破碎的额头,与她十指相握,轻声道:“这一辈子跟着我,你受苦了,如果下辈子你还愿意嫁给我,我一定…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他年轻的妻子温和的笑了笑,轻柔的捞起他的肠子塞进他的肚子里,低声道:“我愿意,我当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