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霍砚执一直有意无意地往另一侧挪,导致他和苏溪里的座位间还有很大的空白处, 坐一个人绰绰有余。
霍砚执还在恍神间, 一道红色身影蓦地坐在了刚才放下的凳子上。
盛齐身上萦绕着一缕淡淡的药味, 伴随着包厢外的凉风而来,直直地吹进霍砚执的鼻子里, 把他吹得清醒不少, 攥着酒杯的手也是一紧。
很快, 服务员拿了一副干净的碗筷放在盛齐前, 临时加座完成。
突然多了个大活人伫在中间, 这个时候苏溪里再给霍砚执夹菜,不但不方便, 还会显得太刻意。苏溪里脸色不易察觉地变了变,很快又恢复成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笑意,收回自己的筷子。
盛齐垂着眼,看着摆在他面前瓷白色的碟盘, 想起刚才看见的画面。
虽然知道以霍砚执的才华和能力,不管在哪都能受人追捧,但真正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的心底还是和喝了一大缸子陈年老醋般, 止不住地冒酸气。
特别是眼前这位——
苏溪里。
盛齐看了眼那人的座位卡,记下了这个名字。他又瞄了眼摆在霍砚执面前的碗,里面夹着的菜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虽然看着没有被霍砚执动过,但他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
看着苏溪里的这个殷勤劲,和自己那晚找拙劣借口给霍砚执打电话的行为简直如出一辙,怀抱着和苏溪里同样心思的盛齐,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人的想法。
这一刻,盛齐甚至开始庆幸,霍砚执平日处事木讷而又沉默,不然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可不止一个苏溪里。
……
盛齐的到来让整个包厢都静了静,坐在主位的导演笑着关心道:“盛齐,你感冒好点没,怎么不在房间里多休息休息?”
盛齐刚才趁小赵不注意把药都倒了,大脑还是昏昏沉沉的,动作迟缓地往自己面前的空碗里夹着菜,回道:“好了些,怕传染你们,就不过去敬酒了。”
他声音沙哑,听着说话都有些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