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路祁聪似乎真的被气的不轻,一联想到刚刚这孩子可怕的言论,顿时决定不再忍受的将闻严往跟前拽了拽:“我就不信,闻国朝教出来的儿子就是这个德行,他们罪不至死,要罚要蹲牢是他妈法律的事情,用得着你瞎来判决的?!他们做的不对,你为什么就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把一个老人打住院?你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同情什么弱者,在这理直气壮个什么劲呢?!”
尽管这样屈辱的姿势格外的削减闻严的气焰,他还是脸红脖子粗的反吼道:“我凭什么同情弱者?”
路祁聪喘了几口气,觉得大脑充血到自己太阳穴都突突的跳:“闻严我告诉你,就算是未成年,今天这受害者要是有三长两短你也有责任!”
那不是恐吓,而是路祁聪在那一瞬间已经知道了这孩子到底想的是什么——谁死谁活他才不在意,他才不是什么伸张正义。
闻严听见这千篇一律的话,不轻不重的笑了起来:“可不是,你们不是最经常的把什么罪恶啊,正义啊挂在嘴边的么?闻国朝死得其所不是吗?人民警察在逮捕犯罪分子中光荣牺牲……烈士是吗?光荣是吗?!我他妈爸爸都没有了,你们还要我们就靠着什么烈士,什么正义往后继续过日子的么?!还要我们心甘情愿的接受,任由他们嚣张是吗?!”
也许是这话太过于直白,或者是这控诉不应该是出自于闻严的口中,当他这么吼出来的时候,路祁聪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他。
教训一个小孩,他一个快四十的人当然有资格的指着他的鼻子教训。
然而,路祁聪说不出口。
那些大道理他突然之间难以启齿,似乎觉得不能再把一颗苦不拉几的橘子包上蜜糖强迫这个孩子囫囵咽下了。
路祁聪松手将闻严安稳的放好,头疼的冲值班的民警摆摆手拽着闻严上了他们平时出差用的公车。
一路上路祁聪都没有听见这混小子说过一句话,有意缓和他们的关系的路祁聪没话找话的说道:“怎么?你以为这个烈士称号是为了安慰你们的么?”
闻严将脑袋撇向车窗专注的看着倒影不说话。
“那是……”
“我爸死了知道这个又笑不醒……不用通知我妈了,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路祁聪一直特别不理解,闻国朝那性子是怎么养活出来这么欠揍的儿子的,听见这小子丝毫没有任何悔改,当即冷下脸来:“你知道少年管教所么?十四岁了吧?没事,再过一年持刀伤人你就直接蹲号子吧,谁的儿子也没用。”
闻严意外的挑挑眉,正了正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