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严胳膊处已经缝了针,缠上了层纱布。
另一只手打着点滴,纵使路从期想伸手抓一下闻严慰藉一下自己都做不到。
他只能干巴巴的看着闻严的全身上下,可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让他一定要抓到闻严才会放下心来。
半开的窗户外是明明灭灭的霓虹灯火,泛着凉意的风吹了进来,卷走病房里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
路从期小心的俯下身在闻严干燥而又苍白的唇上落下一吻。
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跟着稳稳落了地。
几乎是鼻尖顶着鼻尖的距离,路从期的气息像是终于将那苍白而又冰冷的脸色融化,连带着闻严的脸色看起来终于有了活人的气息。
路从期就这头顶苍白的灯光和外面明明灭灭的灯火一动不动的盯着闻严。
外面的天空仿佛黑海倒悬,残存着蓝光的云像是汹涌蓄势的波涛一层携裹一层。
初秋的天气忽冷忽热诡谲多变,变幻莫测的风云下,一隅小小的病房中,路从期终于将他的胆怯和后怕表现出来,他声音颤抖,带着几不可闻的哭腔:“还好……还好你没事。”
病房外隐约倒映着出一人身影,那人在门前踌躇了会儿,终于抬手轻轻叩了几下门。
路从期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看了一下门外,又看着闻严,似乎有些不舍。
外面那人偏偏又不解风情的又敲了几下门,路从期终于沉着脸想了一阵还是将灯关掉这才退了出去。
病房门开了又关,路从期低声说了句:“怎么样了?”
门外栾冰打趣道:“不是有意打扰你俩你侬我侬的……那小子还没醒?”
随着脚步声渐渐走远,漆黑一片的病房中,闻严按着腹部小心的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