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从期无奈地站起身,走出教室。
走廊上通白的白炽灯照的教室犹如白昼,凛冽的冬风吹得路从期一激灵,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问:“你怎么过来了?不是明天才回来的吗?”
话虽是不客气的话,然而却看不出丝毫不耐烦之意。
闻严嬉皮笑脸,浑然不觉得冷一般从怀里掏出一个白吉馍——被用透明塑料袋包着,还冒着热气。
寒风中,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气和肉香味冲得措不及防,横冲直撞地被携裹着冲进路从期的鼻腔。
无声的让路从期疲惫的脸色缓和了很多。
走廊上有更拼命地为了抵御疲倦而特意站出来顶着寒风背书的人,低低喃喃的读书声偶尔传来,两个人相对无言。
许久,路从期才伸出手接过袋子道了声谢。
连日昏天黑地的学习和刷题,路从期已经很久没有留意过外面的天色。
抬眼一看,闻严站在对面,身后是明明灭灭的灯火和彻底按下去的黑夜。
他咂摸了一阵嘴唇,仍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很为难。
索性,闻严很会没话找话地说:“路过这家摊位买的,听说很好吃,就给你送过来了。”
路从期听见这话,皱眉,抿着的双唇微张,欲言又止的看着闻严。
听说……
他自己都没尝到。
路从期低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他低头打开塑料袋,紧接着白吉馍的香味一下子不受禁锢的飘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