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放下手,盯着天花板,想象着刁谦伟死时的样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孟施见闻严妥协,压着声音开口:“闻严,我没有时间了,我跟他们斗了一辈子,因为我当年的错误判断,造成了这种损失,我想弥补他。”
不用他多说,闻严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你是突破口,是你一直闹没有让那一页掀过去,是你让属于闻国朝的一切没有成为过去式……”
他怕闻严不答应,威逼利诱道:“现在所有人都在质疑闻国朝的烈士称号,他们觉得自己被骗,为自己付出那一毛钱不值的感情声讨着,高高在上的将他们捧上神坛的骨灰扔下去,踩的一文不值。”
闻严坐起来,冲孟施大吼道:“这他妈是因为谁?!”
孟施听着闻严的质问,顿了一下:“因为该绳之以法的人还在逍遥法外,就总有人想要泼那一盆脏水。”
闻严不以为意的嗤笑了一声,伤口处的疼痛让他冷汗连连,整个人看起来虚弱至极。
孟施神色平静:“其实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人是你杀的、毒也是你贩的,明迅完全可以像扔掉穆江群一样扔掉你。”
他勾了勾嘴角,眼带冷意:“路祁聪只要还在那个位置上待着,你爸就算是死了都得替他背黑锅到底,而你呢?”
孟施仰着下巴,居高临下的挑衅道:“未成年贩毒,就算再轻也会是你一辈子的污点,你到时候怎么办?”
闻严张张嘴,不服气。
孟施喊道:“是,你大可不必在意,那你爸呢?他当了一辈子警察,死了还是活着都得任人宰割!他当年在党徽下宣誓,穿上那一套警服,希望看到这样?”
“你说你是一滩烂泥……可有人想光明正大、干干净净?你有想过那些想拥抱你的人吗?他们就想要陪你一身脏吗?!”
“你已经随着我走到这里了,”孟施眼睛通红,因为情绪激动有些站不住脚,他整个人笼上了层难言的阴翳,狠厉的看着闻严:“路我给你选好了,闻严,你和我都一样,没有任何选择。”
“你将来可以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