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嘴里西瓜味的棒棒糖,从低血糖中恢复过来的奚勤头也懒得点地附和了一声:“嗯,下次一定。”

作为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头号嫌疑人,奚勤的一切回答都是没有公信力的,小唐只当他能听进去半个字就谢天谢地了。

管他呢,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让他自己遭罪吧。

而逐渐精神起来的奚勤,似乎从哀伤悲婉中蜕变了,黑亮的眼睛看着车窗外一排排青黄的梧桐,逐渐变成了常绿的行道树,人流熙攘了起来,他镜子一般的眸子才有了些许神采。

他该走出来了,走出罗业给他编织的梦,走出那个残破的保护伞,走到一片新的天地下。

再见了,罗大哥,你安息吧,这些年谢谢你照顾了。

还有一些东西,需要靠他自己来找到答案了。

商务车停在了蜜蜂娱乐公司门口,下车前奚勤理了理衣装,微微凌乱的袖口让他怔了怔,刚刚低血糖的时候差点撞上了墓碑,那个人抱了他一下,还扶住他嘘寒问暖……虽然说的话有些奇怪。

嗯,真是个好人,在这样物欲横流的世间很少见了,好像是……成总是吧,罗大哥的远房表弟,叫成什么……忘了。

总之,是个好人。

奚勤暗自点了点头,抚平了袖口的褶皱,下车去了。

——

“阿嚏——”

几公里外,正从墓地赶回老家的成总打个喷嚏,揉了揉微红的鼻子,谁在说我坏话?

“……蹊?怎么了感冒了?”耳机里传来母亲关切的声音。

“哦,我没事,妈,我等会儿就到了,先挂了。”挂了电话的成蹊依旧心事重重,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