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这些吧,麻烦你回去问问孟姐,我的意见可不可行。”奚勤把茶几上修改后的材料推给了阿池,阿池连忙收了起来,他小心地把材料和下面堆叠的乐谱分开,收进包中。

“没问题,那勤哥,我先走了!”阿池一口闷了清香的茉莉花茶,起身灵活地钻过了茶几,到门口却差点被门后的杂物堆绊倒。

“抱歉,家里有点乱,”奚勤给他开门,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门后的那堆奇怪的杂物,态度温和,看不出丝毫异样,“路上小心。”

门吱呀一关,房子里一片死寂,奚勤紧皱着眉心盯着这个诡异的黑色塑料袋,他对查找是谁放在这里没抱希望,老居民区的监控没有普及,有也是坏的。

不过现在,在看到这条鞭子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不用找这个人了。

他知道这个变态是谁了。

强忍下心里的恶寒,他摁下了一个号码。

一阵忙音过后,一个低哑慈祥的男音传来:“喂?请问是……”

“……郑胜意,我只想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奚勤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对面的男人一怔,似乎是没意识到奚勤这么直接就打电话给他了。

随后是一阵扭曲的“咯咯”的笑声,听得人寒毛炸起,背后发凉。

奚勤紧握着拳头,忍住身体的战栗,强迫自己去听这个男人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他每笑一声,就像是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疼得撕心裂肺。

“勤勤啊,怎么能直接叫名字呢,你应该叫一声……爸爸啊。”

“你不是我爸爸,我没有爸爸,”奚勤几乎可以听到自己咬紧牙关的声音,“我妈要不是因为你……”

“听说你最近要复出?爸爸我可是很期待啊,小时候就觉得你唱歌好听,你妈妈可喜欢听你唱了……”男人自顾自地说着,仿佛在回味曾经的幸福生活……如果奚勤小时候真的幸福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