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勤找借口:“我……尤克里里摔坏了……”

“那就清唱……不对,你怎么了?”成蹊不明白奚勤在逃避什么,他记得奚勤在唱歌的时候从不怯场。

在酒吧第一次遇见奚勤,十七岁的小孩就非常有范儿,抱着吉他往高脚椅上一坐,忧郁又清秀的面庞掩藏在昏暗的灯光下,还处于变声期的声线在青涩稚嫩和低哑磁性之间徘徊,在高音的时候却清澈无比,纯天然的好听,吸引着成蹊看得目不转睛。

当时成蹊就忍不住问他,会不会出道发展。

十七岁的奚勤跟个小大人似的,沉稳地说会考虑,如果入圈能带给他想要的东西,他会出道的。

成蹊说我会帮你的,但那时奚勤可能只是以为这个大哥哥在开玩笑,没有当真。

一眨眼,六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奚勤可以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了,然而他却在半路上伤得太重,无法前行了。

“是不敢开口?”成蹊看着沉默的奚勤,大致猜到了原因,“你害怕了,对吗?”

奚勤蜷缩在他怀里,闷闷地应了一声:“嗯……我不是不想开口,但是……一想到这么多的目光,音乐、掌声、欢呼……都变成了质疑,惊奇,失望……我就害怕。”

两年前《请聆听》的比赛,奚勤直接逃离了现场,当时网络上的质疑声铺天盖地,觉得节目组有内幕选了个什么都不会的关系户,结果上场就露馅了。

奚勤没有去解释,他也没有拜托罗业,跟节目组联系澄清原因,两个人都沉浸在奚寒自杀的悲伤之中,根本没有心思再去管别的,如此浑浑噩噩好几年,直到成蹊的出现,一切变得顺利了,他摆脱了蜜蜂娱乐得以转型,奚勤才有机会重拾自己的梦想。

他很感谢成蹊,这种感激是说了一万遍都不够的,他想身体力行地表现出来,他等不及了,就今天,就在成蹊的怀里,他张开了口——

成蹊见他难受地蜷伏着,也就不再说什么唱歌的事了,安抚地揉着他的后颈,低声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也累了,今天先休息……”

“不,我想唱给你听,”奚勤抬起了头,攥紧了成蹊的衣襟,“我要你做我复出的第一个听众。”

成蹊一愣,瞧着他害怕到浑身发抖,还奶凶奶凶地瞪着他的神情,笑了:“好,你唱,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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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十里长宴/步伐不敢停歇/人们都说最后一道菜才是最经典/满桌玉盘珍馐/天下山珍海味/看花了眼/尝遍了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