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母亲。”唐秋道,“他母亲是江城黄口县人。”
乐天道:“那不是江城最穷的县城吗?我记得就是因为太穷,平级调动过去的官员被叫作流放,升调过去的叫打入冷宫,总之没几个人愿意去那里。”
唐秋道:“对,就是这个地方。他母亲生性要强,在那个穷乡僻壤里,五十年里就出过一个大学生,就是他母亲。”
乐天感叹:“不容易,黄口县全县城只有一个初中,加上校长一家教职工不超过一只手吧,就这还能考上大学,多半是要每天走路到旁边县城的高中,真是不容易。”
唐秋嘲道:“有的人读不起书,再苦再累也要读。有的人是被家人送到国外镀金,回国逼着继承家业,就这样还觉得没人理解他呢。”
乐天吐了吐舌头,不作声了。
唐秋道:“总之,他母亲凭借努力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毕业后,她回到江城,想要找一份工作。”
乐天:“然后遇到了他父亲。”
“对。”唐秋点头道,“这是悲剧的开始。一个夜晚,在回家的路上,他母亲被一个喝醉的男人……哎,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父亲。他母亲试图报警,谁想到他父亲是当地有名的恶霸,连警察都几分忌惮。而他母亲在江城无亲无故,他父亲又施加压力,那警察竟然想出了这么个可怕的法子。”
“什么法子?”
唐秋摇了摇头:“劝说两人结婚。”
乐天跳脚叫道:“真是丧尽天良了,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不怕出门遭雷劈么!”
唐秋道:“他父亲一想,白得一个媳妇做做家务也不是什么坏事,又不用花钱。于是女人在两方压力之下,迫不得已嫁给了他父亲。婚后不久,就有了李狗蛋。”
“他本名叫李江,是他自己非要让别人叫他狗蛋的。”
乐天理解地说:“算是一种嘲讽吧。”
唐秋继续道:“他父亲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酗酒、赌博样样不落,回家还经常暴打老婆孩子。纵使命运悲惨,他母亲依然没有放弃他,四处打工维持生计,供他上学,而他一直学习成绩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