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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达平也道:“我们冰箱哪里放得下, 这可如何是好。”

唐秋摇摇头道:“留一些今晚做菜,剩下吃不完的明天拿到警局去, 那群豺狼虎豹保准给瓜分得一干二净。”

乐天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若无其事地向楼上走去:“哎哟, 今天真是累坏了,那啥,你们继续聊哈, 我先上去睡会觉。”

“站住。”唐秋毫不留情地叫住了他, “想逃?今天轮到你做晚饭了吧。”

乐天哭丧个脸:“我亲爱的敬爱的唐老板,今天就饶了我吧, 要不,咱点个外卖?”

唐秋收起一本正经的面孔,笑着做了个赶人的手势:“行了行了,去吧,留你去厨房也是捣乱, 我来吧,七点下来吃饭。”

乐天一声欢呼, 冲唐秋抛了个飞wen,兴高采烈地跑回自己的小房间里,呈大字型倒在床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哎, 还是自己的床舒服啊~”

折腾了整整两天,精力旺盛如乐天也着实扛不住了,鞋也忘了脱,被子一卷,脑袋一挨枕头边,浓浓的倦意便席卷而来。

可眼睛一阖上,唐秋望着死去的大叔痛哭流涕的场面便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一种淡淡的寂寞之情从心底蔓延开来,乐天说不想过问唐秋的过往是假的,他太好奇了,好奇到如果有一种装置能窥视他人的内心,他一定会不假思索地用在唐秋的身上。然而话到嘴边却胆怯了,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是怕知道了什么黑暗的过去破坏掉唐老板在心目中的形象?是怕知道了心酸故事后自己受不住那种无能为力的悲哀?抑或是,怕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打破了二人间难得形成的微妙感情?

乐清曾经和他说过,成年人的感情是一座纸牌搭建的城堡,外表看起来精美绝伦,实则脆弱无比,如果想要永远保存它的美,就不要靠得太近,知道得太多。乐天实际上对哄对象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在他的感情观中,几乎没有过不去的槛,看对眼了就睡一晚,第二天醒来后悔了就分,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他下意识地就选择了逃避,似乎这样就能保持感情的稳定。

哎,太难了,谈恋爱实在太难了。乐天在心里叹了口气,眼皮越来越沉重,直到完全阖上,打起了小呼噜。

厨房里油烟机开到了最大功率,唐秋围着个围裙忙得热火朝天,一手拿着锅铲不断翻炒,另一手从砂锅里舀了一小勺汤出来细细品尝。门被推开,丁达平探了个头进来,唤道:“唐老板,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