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平见他脸色愈发苍白,掌心的鲜血还在不断流淌,胸膛周边的衣物也被鲜血浸湿得越来越严重,她颤抖着手,慢吞吞地将衣摆处撕了一大块。在卫隐的剑尖对准下,迈着小步子走到云修身边,拉过他的掌心,用撕扯下来的布料随便包了一下。
云修盯着掌心之中的布料瞧了两眼,轻飘飘地问:“他在问你话。”
沈清平舌头在打颤,她怂怂地望着卫隐,怎么都扯不出来一个看着还能过得去的微笑,只好干巴巴答道:“我是公子的人。”
卫隐不信,“那你怎会把公子拉出来挡剑?”
“……”
卫济负责善后,吩咐护卫去周围的人家雇佣马车。
剑抵在肌肤上,冰冰凉凉的,她还嗅到了剑身之上的血腥味。面对卫隐的怀疑,沈清平抬手,将颤抖的手指放在剑身上,意图将剑拿开。
无奈卫隐看穿她的动作,她一动,他便更加逼近她脆弱到用剑轻轻一割就能断的脖子。
见状,沈清平当即不敢再动了,她将祈求的目光落在云修脸上,眼里积着泪花,“公子,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刚才情况紧急,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我只是吓到了……”
她所做的,是她经过深思熟虑后下的决定。
可惜,不能够把这么做的理由嗦说出来。
反正沈清平的情况特殊,就算如实说出理由,在场中人也不会有一个人相信。
与其这么徒劳无功的解释,她干脆不浪费口舌了,索性,就将她把云修当挡箭牌的说成是一种害怕之下身体做出的本能反应。再者说来,她方才做了什么,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即便狡辩也不会有人相信。
云修审视着她。
清雅绝伦的面颊,透出一丝苍白。
他的手掌落在胸膛处,感受着掌心下被利剑刺过的位置,再看满脸无辜,没有辩解的沈清平时,突然嗤了一声,苍白干裂的薄唇,掀起自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