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云修身受重伤,马车回时的速度要比来时快上许多,偶尔经过地势不平处,沈清平端坐的身体便跟着晃悠。
她盯着云修的伤处,每看一下,就心虚不已。
而她越是心虚,就越是忍不住往云修的伤口处频频望去,以至于看着看着,沈清平已经在心里默默忏悔,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过愧疚是一回事,同样的情况,要是还能够再来一次的话,她想……或许她还是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云修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干裂的薄唇蠕动,“水。”
“哦……”沈清平站起身,走到小桌前,将上面摆放的茶壶拎起来,然后将扣放的杯子翻过来倒满,再凑到云修身边,将茶水送过去,“云修,水来了。”
人总是有一些自己都不会察觉的小毛病。
就像沈清平,当她的精神状态处在紧绷或者防备某人的情况下,她的称呼是很公式化不带任何感情的,所以,她在云修面前的很多时候都是称呼公子。可若是当她的防备心跟精神放松,她对云修的称呼,便会随之变化。
这一点,云修很清楚。
闭着的眼掀开一部分,干裂的薄唇张开一部分,“喂我。”
“好。”沈清平现在急于想要弥补他,对他的话,比平日里还要更加言听计从。
她抬起手臂,将茶杯送到他的唇边,看着云修张开嘴,把茶杯里的水喝完,她殷勤万分地抬起手臂,用衣袖给他擦嘴角的水渍,“云修,你还要喝水吗?”
“……”
“云修?”
“……”
有了两次不被理会的经历以后,沈清平扭头,看向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