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一诺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的,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而眼底一片冰凉,没有一丝真正的喜悦。
按理说,剧本只有寥寥几行,表演到这里其实也差不多了。
但看到旁边搭了个洗手间的布景,栗一诺心里一动。
她挺着背脊走了进去,除了有些脸红,连头发都一丝不乱。
待她走进隔间,反手虚虚做了个锁门的动作后,拿纸巾细细地将马桶圈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又反复冲水好几次。
做完这些,她将纸巾垫在马桶圈上,然后悄无声息地吐了。
一边干呕,眼泪一边刷刷地下来了。
痛苦而破碎。
栗一诺感觉到评委席有些安静下来。
但她没有停止。
演完这一段,她又用纸巾仔仔细细擦了嘴唇,而后挣扎着站起来,稍稍活动了一下因为穿着高跟鞋下蹲而愈加酸麻的小腿。
装作开隔间门的时候,她的神情有一丝丝紧张,后又仿佛是发现没人似的松了口气,走到水槽边认认真真地补了口红。对着镜子微笑了一下,又理了理头发,才继续优雅地走出了洗手间。
仿若根本无事发生。
栗一诺扫了一眼评委席,分明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惊喜和赞赏。
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正准备结束表演,却看到一个人大步走来,对她伸出了手。
许斯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