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字被他加了重音,很有点强调的意味。
纪萌以为这强调是对自己的,憋着呼吸把动作再次放轻,像在给一块豆腐除尘。
喷到皮肤上的鼻息没有了,坐在凳子上的人却并没有变得更轻松。宽大的双手抓着膝盖,用力到指节泛白。
“还是痛?”纪萌奇怪了,拿起药膏盒子细看,是号称无痛愈伤的名厂药品没错,保质期也还新鲜。
但秦方越的回答是点头。
不要说警校的历练和这些年的从警生涯,就是年龄还小的时候,秦方越也是被打得满脸血还一声不吭的人。
没人爱护的孩子哪有资格娇气。想到这里纪萌一转念,不对,秦方越早有人爱护啦,他就爱护,这人在他面前不设防是应该的。何况痛觉本就神奇,有时受了重伤没感觉,有时撕破块皮都痛得钻心,耳后的皮肤本就比较薄。
纪萌凑得更近,对着某人的耳后厥起嘴。
吹,吹。
秦方越没有跳起来!他是条汉子!
但是……
“你不要躲那么远,还没擦完,马上就好了啊。”
纪萌不自觉用上了诱哄的语气,自己没发现有什么,把听的人软到心里发酥。
说话的同时,他用空着的左手把伤患前倾的脖子扳回来。为了上药洗过的手指有点凉,与手下的皮肤相比,温差鲜明。
“你又发烧了吗?你抱家务机器人做什么?”纪萌二连问。
进门的时候秦方越就说他下午觉得不舒服,回家让家务机器人量体温有39度,不过在纪萌来之前就自然降下去了,现在是又升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