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姨揉揉他的头,叹道:“多的我也不说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等着,给我们时间好好研究,你也再好好想想,一定要好好想。”
“不用想了。”纪萌立刻应道。
霍叔的手又举起来。
等待的时间很煎熬,纪萌日日从山这头走到那头,用大山雀的两条小细腿。
吃饭都要麻小它们给他叼过去。
纪萌不怕长辈们欺骗他,他们从小引导他自己看利弊,会尊重他的每一个重要决定,是他一次又一次任性,一直让他们忧心。
他怕的是手札没用,封死他回到秦方越身边的道路。
那个人懂他的不勇敢,不愿他在目睹他于短暂的人生中衰老消失后,再独自面对只有回忆的漫长时光,在他们的交集变得深刻前,先转头说分开走。
在此之前,纪萌也以为,他还可以回头,只要没开始,只要没开口。
其实不是的。就算没开口,但早就开始了,早就深刻了。
他只是需要一根稻草、一片羽毛,搭成一座小小的桥,让他可以踩着理直气壮地走回秦方越身边,让他们今后的生活不会因为彼此的不舍得不忍心,变成被可预知的结局拴住的陀螺。
宣告结果的时候,从常姨到霍叔,脸色一个比一个臭。纪萌提着心确认了他们的表情,笑意就像被□□打进气球的空气,有外皮团团兜住才没有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