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啊，我要买黄纸朱砂，有没卖的？”

“小姑娘要去上坟吗，那香烛纸钱肯定要多买点。”

何安安哭笑不得，对她摇摇头，尽量放慢语速，“婆婆，我要的是黄-纸-和-朱-砂。”

“猪？什么猪啊？”

“不是猪，是朱砂，画符用的那种红的……”

“不要买什么猪啦，现在都流行烧洋房和轿车，我们这里都有，还有配套的冰箱，电视，都是最新最……”

“我…婆婆我要这个就可以了。”何安安有些无奈，随手拿了一把香。

这家店是不能指望了，不管有没有的卖，光是跟老婆婆讲清楚要什么就能把自己逼疯。

何安安出来后学乖了，进店先要看看老板是不是年纪太大，虽然不至于个个都耳背，防范于未然还是要的。

但……这条街的老板真是老人家居多，老人家他、老人家好啊，如果不是个个都那么耳背就更好了。何安安拿着几把香走出来，嘴角抽了抽，脸上的笑几乎挂不住。

天无绝人之路，街尾总算有家店别具一格，冷冷清清，简简单单，到处都有点破，看着相当有历史…最紧要的是店主的背影一看就是个靓女，她放下手边的东西慢慢转过身，对停在门口的何安安笑了笑，轻声问道：“客人需要点什么？”

不过是一眼，何安安几乎热泪盈眶，仿佛久违的旧友。无他，这条gai的大爷大妈除了耳背还有异装癖，不管她讲什么他们有没有听清，反正最后都会拐到今年上坟的流行趋势上。

她费了大把劲才忍住没讲——其实，那些鬼更中意同人一起住。

无人知她在过去半个小时里遭遇过什么，感叹都无从说起，自然见着如此年轻，口齿清晰，看着还耳聪目明的店主，她心里的激动也无人可以分享。

心里翻江倒海，何安安最后只说出来一句：“你好，我要点黄纸朱砂。”

店主岂止耳聪目明，还和她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