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皇贵妃一出声,即有宫女推门进来,屏声静气等待吩咐,皇贵妃道:“领了夫人出去,外宫赐宴,好生叫人陪着。”
“是。”
宗荟忙福下去:“谢娘娘赏赐。”随了两个宫女去不题。
“皇后,那两个新来的狐媚子妖媚惑主,皇上一个月,倒有大半个月召幸她们,其他人皆视有若无,您不能就这么不闻不问呀!”
丽妃刚端起茶,又放到一边,衣袖却险些将茶碗掀翻,显见得是急了,皇后坐在那里,渲春和染秋一边一个,替她轻轻捶着肩背。皇后微微闭着眼睛,徐徐道:“皇上要召幸谁,我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绑着他的手。”
丽妃见她这样,更是急了:“皇后。”
“不是我说你,皇上本来宠你,将敏妃丢过一边了,你却骄矜自傲,就因为芳答应在你面前稍有不恭,就让人将她活活打残,皇上虽没重罚你,但你却因此失宠,你说这是值也不值?”
丽妃几乎要流下泪来:“皇后,臣妾一时鲁莽,臣妾知错了,臣妾能有今天,全仗皇后栽培,求皇后指点,如今要怎样才可以挽回皇上的心?”
“唉,敏妃虽然现下也不得宠,毕竟有个儿子,皇上总还会想着去她那走走,你进宫这两年,虽然深得圣心,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性子倒是越发急躁了。”皇后轻叹道:“若说要挽回皇上的心,本宫也别无办法,只能靠你自己了,但至少,先得见得了皇上的面。”
“是,谢娘娘指点。”
丽妃咬了咬唇,便即告辞,见她背影远去,染春不由道:“丽妃娘娘不会是现在就要去找皇上吧。”
皇后一脸倦色:“随她去,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空有一副好相貌,却如此不中用,别说不是敏妃的对手,连新来的几个都比不上,白白枉费了本宫一番心血。”
渲秋笑着劝道:“娘娘这几日身子不爽,可别要再因此着了气恼,刚说了这半天,又疲乏起来,不如去歇一会倒好。”
“嗯,依你。”
长乐宫的暖阁里,烛光如炬,明亮而又温暖。皇帝坐在御案前,聚精会神用朱笔批改着奏章,四下里极静,那笔尖拖过纸上的“沙沙”细微声清晰可闻,莲真小心翼翼的上前,将御案右边的冷茶换了,又拿过烛剪,亲自去剪两侧的烛花,偶尔一侧头,目光恰好落在皇帝的侧脸上,不由得有些发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