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
“不要说以前,以前你们看到的只是假象罢了。”冰轮又倒了一杯,几乎一饮而尽:“我是将门之女,可不是什么闺中弱质。”
莲真只觉她今晚的言行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古怪,呆呆的看着她,冰轮把玩着手中的金杯,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缕笑意来:“先帝在时,做什么我都很节制的,包括饮酒。其实酒是个好东西,喝上一点,我晚上就能睡得沉一些,就不会经常做噩梦了。”
莲真道:“你晚上经常做噩梦?”手抚上她的脸颊:“怎么会这样?做什么样的噩梦?”
冰轮眼神透着一股子凄怆,脸上却仍在笑着:“莲真,我累了,你也不用陪我守岁了,回宫睡去罢。”
“不!冰轮,你话还没有说完呢。”莲真急了:“还有,你不是说我今晚可以呆在这里吗?”
冰轮并不说话,只站起身来,双掌轻击两下,高贤已掀帘而入,冰轮背负双手,面无表情的道:“遣人送宸主子回宫。”
“奴才遵旨。”
高贤看了看旁边的莲真,见她云鬓微乱,花容失色,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可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天大变故,心下暗暗吃惊,上前两步,躬身道:“宸主子,请吧。”
第77章
次日, 霍凇宫中领宴回来,率兄弟子侄祭过列祖, 便召了锦博过去, 跟他密谈了半日,然后退回内书房, 只留心腹小厮鸣鹤一人在旁伺候笔墨。
内书房是府中第一清幽隐蔽之地,外面虽是笑语喧嚷,炮仗声声, 却半点也传不进来。霍淞神色凝重, 坐在那里思索片刻,方提起羊毫,轻蘸砚台, 奋笔疾书, 不过多时, 一封书信已一挥而就, 他将笔搁下, 拿起密密麻麻的纸张, 轻轻吹了吹气,待到墨汁全干, 折了几折装进信封,又用火漆细细封好,才要交给鸣鹤, 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霍淞听得声响, 心中一惊,离座而起,却见霍泽提着一个银执壶,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霍淞见是他,怒意顿消,那脸色却冷下来:“你如今是越来越没了规矩了,这是何等地方?往常父亲在家时,就连我也不得随意出入的。”
“父亲现在不是在西疆吗?”霍泽却是笑嘻嘻的:“大哥,今天是元日,这样的大日子,你居然躲到这冷冷清清的地方来,做兄弟的来陪陪你,难道不好吗?”
霍淞轻哼一声,将信封交给鸣鹤,鸣鹤对着他兄弟二人躬身各行了一礼,便匆匆出去了。
霍泽一脸的若无其事,找了两个杯子来,斟满了酒,递了一杯给霍淞,霍淞并不伸手去接,他倒也不恼,放在桌案上,找了把椅子坐下来,然后慢慢的把自己那杯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