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内监进来禀道:“太后,西凉侯已到行宫,正在外等着觐见太后。”
冰轮的手微微一抖,一滴朱砂落在雪白的纸上,殷红如血,格外醒目,她慢慢将紫毫搁在笔架上,淡淡的道:“叫他进来。”
霍泽身着崭新的赤色蟒袍,腰系镂金玉带,依旧是一副风流不羁的贵公子模样,他大步流星迈入殿中,一撩袍角,双膝跪下:“微臣叩请太后金安。”
“平身罢。”冰轮道:“从京城至此地,你一路风尘,多有辛苦。”
霍泽正起身,听见这话,忙又躬身道:“谢太后关心,微臣不辛苦。”
“家中一切可好?太太身体可还康健?刑部事务繁多,大哥可还应付得来?”
霍泽虽一直不满她不封自己实职,但听她问起自己母亲,心中倒有几分高兴:“家中都好,太太身体康健,大哥署理刑部,将一切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合家都甚为挂念太后,托微臣问太后安。”
“其实你不该来这里,你儿子才出生不久,你该在家里多陪陪娇妻幼儿。”冰轮道:“现在大哥一人在京里,家中老的老,小的小,全要他操心,我也不放心。”
“自上次行刺事件后,大哥和我们一个个都是提心吊胆,时刻惦念着太后的安危,大哥虽无法抽身,但必得我过来,家中诸人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