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贤忙走到门外,先将方子交与横波,叮嘱她好生叫人按方煎药,又领了孙太医出去,命汪又兴请去待茶领赏不题。
冰轮整个上午都守在莲真身边,寸步不曾离开,期间有数名朝中官员来府中求见,高贤这个时候也不敢通禀,命人随便找了理由打发了去。
莲真午间渐渐醒来,睁眼见冰轮在旁,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痛苦伴随着记忆一块复苏,缓缓侧过脸去,那眼泪如泉水涌出,无声无息滚落枕间。
“你醒了?”冰轮俯下身子,问道:“觉着怎么样?可有哪里难受么?”
没有回应,冰轮便向外边道:“药可煎好了?”
横波回道:“药早煎好了,这会子正热着呢。”
“姑娘已经醒了,这就端进来罢。”
顷刻,药送进来,冰轮亲自接过,道:“你们都出去,我在这里就行了,若无吩咐,不可进来打扰。”
横波忙应了个“是”,小心翼翼退下。冰轮拿起银匙,在药碗里搅了搅,自己先尝了一口,道:“有些苦,你忍着点儿。”又道:“我扶你起来喝药罢。”正欲起身,莲真忽然一扬手,将药碗打落在地。
地上铺着极厚的软绒地毡,药碗在地上滚了几滚,竟然没有打碎,药汁却全洒了,连冰轮身上也溅了不少,冰轮一语不发,过了片刻,弯腰将碗拾起,搁到一旁,方柔声道:“太医说你身子无碍,这药本是养心安神的,你既不想吃,那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