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匆匆,穿过院子时,却不由自主停下,慢慢走到林婉溪的墓前,心里默念:“婉儿,我爱她,我不能让她离开我,希望你不要怪我,无论我有多爱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闭上双眸,默立片刻,毅然转身离开。
唯恐莲真清晨出发,一路上快马加鞭,抬头见天色渐渐明亮,心急如火,到公主府时,大门已开,守门的人面上犹带着一丝睡意,见是主子回家,吓得立即清醒过来,慌忙行礼。
冰轮将马交给他们,进了府门,径直往景福轩的方向走。景福轩的奴婢仆从这时早已起来,看见她,俱跪迎不迭,冰轮也不理会,走到莲真寝居的正房前,恰巧横波从里面出来,意外之余,十分喜悦,屈膝道:“殿下,姑娘刚梳洗毕,一个人在里面呢。”
冰轮听了,一颗心方始稳稳落地,迈入门槛,自己反身关上门,竟有些忐忑起来,缓步走入暖阁,便看到那个单薄的魂牵梦萦的身影。
莲真螓首低垂,坐在软榻上,听见响动,抬头只望了一眼,又慢慢转过脸去,强烈的酸楚在胸口无声蔓延。
冰轮方才一路疾行,脸色微红,喘息未定,待到平息下来,方走近她,声音低沉:“那一年,宗训死了,煦儿刚登基不久,霍凛从西疆赶回来见我,你还记得这回事么?”
这话问得甚是突兀,莲真不知她是何意,并没有接话。
冰轮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在崇德宫南书房设了素筵,为霍凛洗尘,我们长谈了一夜,我跟他做了一个交易,一个他没办法拒绝的交易。”顿了一下,有些艰难地接了下去:“我许他天下,他许我天下最随心所欲的生活,也就是那时,我亲口决定了煦儿的生死。”
莲真心里一痛,终于正眼看她,却仍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