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棠与德容刚吃完早饭,他拎起佩剑准备去院里日常修行,正好戚麒从外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厮,大箱小箱带了不少东西,忙着卸货。
“这是……?”
“聘礼!”戚麒喜气洋洋道。
“聘礼?”谢与棠握紧手里的剑,斜觑道:“向……谁下聘?”
“自然是缓缓姑娘啊,六哥你不知道昨天的事吗?有个心有怨恨的变态青年跑去诋毁缓缓姑娘,谁知道人家梳洗打扮后蒙着薄纱,三言两语将那人气走。我听着都觉得解气,之前就说她是明珠蒙尘。回想起来,我们初次相见便被她的厨艺俘虏,如今对她的容貌也难以忘怀……”
谢与棠眉头紧皱,颇为为难道:“我知对你有所不公,但此时是我族要紧之时,你心中只有儿女情长,怕是……”他停了片刻,对德荣道:“德荣,取来笔墨纸砚,我现在就去书一封与舅舅,告诉他复仇之事还是再等等吧,毕竟不能阻碍了小七的终身幸福。”
“六、六哥!不可!”戚麒慌了,忙阻拦道:“是我欠考虑了,我听到有人去缓缓姑娘家一时心急,这才遣人去准备好聘礼……”
“无碍,人之常情,六哥我不是冷漠无情之人,你既然找到心之所往,便大胆的追求去吧,反正我折潜民间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年半载的。”谢与棠话至如此,神色却尽显凄凉,看的戚麒心里酸楚不已。
“福来!去,把这些聘礼都放到六哥闲置的旁屋去,此事不再提!”说着,戚麒随谢与棠走进里屋,他关上门后,单膝下跪行礼道:“六哥,我戚麒在此起誓,姑姑之仇一日不报,我戚麒一日不娶亲!”
戚麒言辞义正,其心可表,本以为六哥会留些余地,但听那人斩钉截铁道:“好!”
院内,忙着指挥搬运聘礼的德荣拉住福来道:“福来哥,上次都给你说了,拉着点七爷……他总这样,我都要吃不消了。”
上次论语他抄了整整一百遍,那几日每天晚上都会含着泪梦到孔夫子的“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他懂了,缓缓姐是爷的霉头,别管是好事坏事,只要关于缓缓姐,爷就会莫名的不正常。
所以,他得拉住不知死活的七爷啊。
只听屋内一声高喊“好!”,德荣含泪道:“福来你来安排吧,我去背会儿书。”
福来嘲弄道:“都是做下人的,你这可够辛苦,还要勤学苦读哩。”
“去去去,你懂什么,像你这没本事的跟了七爷这么久就会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