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毅红着脸暗笑道:这样的胆大泼辣的夫人倒和他娘性子很像,也不知今夜那张床够不够结实,别再闹出他爹当年新婚之夜睡断三张床的笑话出来。
赶走守在院子里的最后一人后,谢与棠折身回去, 见榻上那人躺在那一动不动, 气息尚存。
细细回想,药丸苦中带涩, 似有鱼蓟草的味道,虽不致死,但习武者服用后几个时辰内会内功暂失, 软弱无力。
好个阴损的招数。
他走上前,将其的鞋脱掉,见无异样,后检查了身上并无利器,不经意的瞧见她脖颈后侧露出个黑色的东西。
谢与棠将她外衣褪下,一条特殊编制的细绳从衣裳特制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他拿起绳子拽了拽,奚落道:“那人卖你的这些东西里,也就这根绳子和这药丸还像回事。”随后他将绳子收起,余光瞥见到角落里的小包袱。
他打开一看,是双……另类的鞋子?他想起来了,那日在锦绣布庄柯缓缓穿着双淡紫色的,还大言不惭的的说是京都最畅销,信口雌黄的本事无人能敌。
他观察鞋子半晌,这鞋明显不是她的大小,难道是给他准备的?想及此处,谢与棠检查起厚实的鞋底。
果不其然,鞋内的尖锐的硬物触手可及,想必也是她的后手。
她今日的连环计的确让他刮目相看,第一次下药是在合卺酒中,喝酒时他虽故意换了杯子,可拿到手的还是混入蒙汗药的酒器。第二次则在菜中,她一同进餐也无异样,再说蜡烛这第三手,法子拙劣了些,却最奏效,蜡烛中的迷烟要比那几包迷药好多了。
而鱼薊草药丸这一手……
谢与棠抚上自己的唇瓣,眉头紧锁。
实在无甚可说。
若不是她方才那番话,他几乎就要信了这丫头往日那番续命的鬼话,甚至对她……
可她似乎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世,甚至连鲜有人知的生辰八字都了如指掌。可若说她是敌人派来的,那那句“你去报仇争权,我过我的逍遥日子,我们永生不见”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