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长的眼睫轻轻扫了扫,笑道:“倒不知那侍妾李氏是个什么来历?三皇子到底年少,一时为男女情意迷了眼也是难免的。”
皇帝摇了摇头:“他啊,是心大了,眼界却跟不上,这点上比起他生母都不如。”
得,对外向来“朕的儿子女儿不会错都是别人蓄意带坏煽动”的慈父滤镜这会儿居然也失灵了?想来皇帝对三皇子的怒气不单单是为着王侧妃这件事。
乔虞笑了笑,没再继续接下去,转而换了个话题。
不管是为着什么事,反正她还是别掺和进去了。
……
近来被阴云笼罩,三皇子颇有些诸事不顺的感觉。
王侧妃拍拍屁股优哉游哉地出家了,三皇子妃成日闷在院子里,不理外事,只当自己不存在,其他的几个侍妾忌惮于李氏的下场,一个个乖得跟鹌鹑似的,见着他就浑身发抖。
整个三皇子府呈现出一种沉闷压抑的冷寂,让人喘不过气来。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自从皇帝隐晦地表达了对三皇子不能修身齐家的不满,他手上的实权也一点点被吞噬转移,有风光无限、备受看重的六皇子和九皇子珠玉在前,他如今的待遇怕是连五皇子都比不上。
毕竟出于对这个弟弟的歉意,二皇子一直默默关照着五皇子,虽然不能入朝,但平日府上的用度是丝毫不缺的,五皇子也没多少野心,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子过得别提多美了。
要不是有安修仪私下给三皇子留的东西,这会儿早就捉襟见肘了。
饶是三皇子城府再深,这会儿也忍不下来了,坐立不安的在府中自省了三天,就修书一封,暗地里往豫王府送了过去。
豫王府也正乱着呢,自从他把王嫔,不,把王寄媛带了回来,至少在府中,这桩事是瞒不住了,尤其是豫王妃那儿,一口气没上来,又接到宫中谢德仪离世的消息,双重打击下,就这么卧病在床了。
她做了这么多年王妃,即使深受豫王爱重,行事也贤惠规矩,让人挑不出错来,这会儿年纪大了,一病起来,反而恢复了少女时期娇宠出来的任性,由着豫王在院子门口如何唤,也强撑着不松口让人开门。
“娘,你这又是何苦呢?”戚洛是豫王和豫王妃唯一的女儿,从小在父母这儿就备受宠爱,早就出嫁了,听闻豫王妃病重才赶回来的。如今见着母亲跟父亲赌气,病情久久不曾缓和,心里着实不好受,“您要是生父王的气,直接同他说清楚就是了,这样在心头憋着,这病何时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