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夫妻俩赶了一个大早,和一些到县城里的干活人一起坐村长的牛车,三个铜板一个人。
以前每次去县里陈草都是走过去的,这次还有大病初愈的妻主一起,陈草终于奢侈了一把,坐牛车去。
村长家是河湾村少数几个养得起牛的人家,农忙的时候,带着牛下地做活儿。农闲了就置办了牛车,靠拉人进城赚些小钱。刚过忙过秋收,正是最清闲的时候,一般农家都趁这会儿好好歇歇,只有村长马不停蹄地开始赚钱。没办法,家里有个读书人,可费钱。对村长来说,这真是一件痛并快乐着的事情。
陈草背着背篓,里边放着这两天上山收的野兔野鸡和家里囤的鸡蛋,这些鸡蛋都是陈爹和陈草省吃俭用存下来的,这几个月要不是为了给虞虹补身体,估计存下的更多。
起的太早,瞌睡虫还没赶跑,大家也没心思说话,陈草早早上车抢了个黄金位置,拍拍手边,示意虞虹赶紧坐过来。
看着他的动作,虞虹乐了,特别像大学的时候室友组团似的一伙一伙的占座。她一个大步跨上去,坐到了小夫郎身边。虞虹发现来到这里之后自己都变得豪迈了许多,不顾形象,越来越向糙汉子的趋势发展了。
虞虹将陈草的头搂靠在自己肩上,“现在还早,你再补一觉。”
陈草不太好意思在外面这么亲密,但还是说道,“妻主困不困,要不你睡一觉,我的肩膀给你靠。”说完挺了挺不甚强壮的胸膛,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虞虹趁机上手揉了揉他的脸,养伤期间虞虹强迫陈家父子俩跟着自己一起吃饭,养了一段时间,皮肤白了很多,脸上气色也好了,许是年纪还小,还有婴儿肥,捏上去手感真不错。
“睡不够不长身体哦,还会变成丑八怪。”虞虹淡定地开口道。
虞虹来了以后,陈草越来越介意村里人说他长得丑,每次一提变成丑八怪,陈草立马警觉,一戳一个准。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他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安安分分地睡着了。
牛车颠簸,一路上晃晃悠悠地向县城方向驶去。
已进入晚秋时节,秋阳的热情迅速被萧瑟的秋风取代,丝丝凉意沁上心头。收获的喜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散,唯有一阵阵殇留在落叶与空山之间的寒意想脱缰的野马在四处狂捏,那青了数日的山坡幺,在落日下,也泛滥出一阵阵暗淡,没有先前的雄伟,没有先前的活跃,枯萎的草儿,凌乱的树叶,显瘦的树林,孤单的小溪,南飞的大雁……
虞虹搂紧身边睡得跟小猪似的小夫郎,温热的气息直喷到她脖颈,心想着,天凉了,该添厚衣服了。得给自己和陈家父子买两套厚衣,还有冬天的棉衣也得备着。
时间就在虞虹七想八想时悄悄溜走,一行人到达县城的时候,已是早饭时分。城门口小摊上的各种食物香气迎面扑来。
大家伙下车后都往城里去,村里人都自带干粮,她们是舍不得花钱在外面买吃的。